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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喘月
(上海中医药大学外语教学中心,上海201203)
[关键词]
医学,中国传统;
翻译;
研究.
在前几期的文章中[1～3
] ,我们回顾了中医对外交流的早期实践,总结了早期中医对外翻译工作者的翻译理念和翻译方法,以期更好地了解中医对外翻译的目的和要求,更客观地确立中医英语翻译应遵循的原则与标准,更准确地把握中医英语翻译的理论研究与实践探索的发展方向。
要学习中医英语翻译,首先得了解中医英语翻译的特点,了解它与其他科技英语翻译的异同。只有这样才能抓住本质,学习起来才能有的放矢。中医英语翻译正如中医一样,具有其独特性,具体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
仿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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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仿造,指的是在翻译原语的无等值词汇时用译语中的直接对应词代换无等值词汇的组成部分,即词素或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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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中医学具有独特的理论体系,其名词术语的内涵均与现代医学有较大的差异。尽管在人体解剖、生理和病理等方面,中医的一些名词术语与现代医学的一些名词术语在含义上比较接近,甚至相同。但在其他方面却不尽相同,甚至相差甚远。在这种情况下,要想在英语中找到中医名词术语的对应语是非常困难的。于是仿造便成了解决这一问题的有效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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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早期的译者一开始便有意无意地采用了词层仿造法(也叫词层翻译)
来翻译中医的名词术语,
例如:
liverblood(肝血)
、blood
deficiency (血虚)
、activating
blood to resolvestasis(活血化瘀)
等等。英语中有liver
, blood , deficiency 这些单词,却没有liver
blood , blood deficiency 这样的概念。仿造翻译就是借用英语中已有的相关单词来表达中医特有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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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即通过对英语已有单词的重新排列组合向英语语言输入中医特有的概念和表达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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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造翻译不仅仅体现在名词术语的翻译上,在句子层次的翻译上也表现得很明显。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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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阴阳则生,
逆之则死:
Following ( the law of ) Yin andYang ensures life ,
while violating it leads to dea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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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虚则热,阳虚则寒:Deficiency
of Yin generates heat anddeficiency of Yang produces
co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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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定义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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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用语的一个典型特点就是言简意赅,浓缩性强。一个重要的疗法或理论往往用两个或四个字即可完满地予以概括。但在翻译时,却很难采用相当单位的英语词语将其表达清楚。于是,翻译变成了解释,即用英语给中医概念下定义。下面几个译语就是典型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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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证论治:diagnosis
and treatment based on the overall analysis of
symptoms and sig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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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豚:a
syndrome characterized by a feeling of gas rushing
upthrough the thorax to throat from the lower abdom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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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胀:flatulence
due to yang2deficiency of the spleen and kidn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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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翻译的角度看,这种译法有明显的不足之处。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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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译法使简洁凝练的中医术语变得冗长繁琐,不符合科技术语翻译的要求;其次,这样的译语在具体的语言环境中很难发挥正常的交际功能,从而失去了使用价值;第三,这样的译语有碍于中医名词术语英语翻译规范化的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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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样一些中医术语的英语翻译,我们可以采用必要的方法予以简洁,以利于交流。例如,"辨证论治"目前已基本简洁为treatment
based on syndrome differentiation ,或syndromedifferentiation
and treatment ,或differentiating
syndrome to decidetreatment。有人还干脆将其简化为differentiation
and treat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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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翻译的角度来看,这个术语中的"辨"、"证"和"治"是"关键字",现一般通译为differentiation
, syndrome 和treatment。只要这三个"关键字"翻译一致且整个术语的结构比较简洁,即基本达到了术语翻译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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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豚"是一个古病名,也可以看作是中医学中一个特殊的病名。根据"语言国情学"的要求,可以予以音译。但首次出现在文章、书著中时可以加上必要的解释,以利于读者理解。"虚胀"可以按照"仿造法"译为asthenia
flatulence 或deficiency
flatulence ,经过一定时间的交流应用,其"形"与"意"便可逐步达到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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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多样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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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中医名词术语本身存在着一词多义、数词同义及概念交叉等现象,不同术语在不同情况下和不同的语言环境里,其含义可能有所不同,而且由于一定的英语词语只能表达一定的中医术语的某一部分,所以一个中医术语在不同的情况下,就可能有不同的翻译形式。因此,中医名词术语翻译中的多样化现象就不可避免地产生了。欧明教授曾以"虚"为例,对这一问题作了深入的阐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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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是中医学中应用很广泛的一个概念,根据不同的情况它在英语中可能有这样一些对应语:
asthenia , deficienc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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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sufficiency
, weakness , debility , hypofunction 等等。翻译时应根据具体的语境选用适当的词语来翻译,不能一概而论。指脏腑的"虚"时可用asthenia
,如"脾虚"可译为asthenia
of thespleen ,若译为deficiency
of the spleen 则有可能被误认为脾脏有实质性的缺损,而不能准确表达脾虚的概念。又如"脾虚水泛"一词,其原意是指脾脏运化水湿的功能障碍而引起的水肿,所以同样是"脾虚",这个"虚"字则应译为hypofunctionof
the spleen。纯指功能的虚弱,也可以用hypofunction
来表示。表示"体虚"这一概念时,也可用weakness
或debility
来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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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拼音化由于中西方文化及中西医之间的巨大差异,中医理论中特有的一些概念在英语中很难找到对应语。如"气"、"阴阳"、"气功"、"推拿"等等。这些概念具有典型的中国文化特色,无论直译还是意译都无法准确地再现原文的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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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人们一直试图通过意译来翻译这些概念,但结果却与人们的愿望相去甚远。例如,将"气"意译为vital
energy ,其实只表达了"气"作为"动力"这一小部分含义,却没能表达"气"的完整内涵。经过国内外中医翻译工作者的长期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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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只有音译才能较好地保留"气"的实际内涵并避免丢失信息。于是Qi
(或qi)
便逐渐地取代了vital
energy 而成为"气"的规范化译语。同样地,"阴阳"、"气功"、"推拿"也被译作Yin
and Yang ( 或yin
and yang , 或yinyang)
, Qigong ( 或qigong)
, Tuina (或tuin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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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目前国内外的实践来看,采用音译法翻译中医上某些特有概念是比较可行的。事实上,这种方法已逐步为中医翻译界所普遍采用,也为国外读者所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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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要使中医特有概念在英语译语中保持其特有的内涵,音译恐怕是唯一可行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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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概要地介绍了中医英语翻译的一些基本特点,这些所谓的特点实际上反映了中医英语翻译发展的曲折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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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为"特点",实乃"现象"。既是"现象",就有逆顺之别,分合之异,绝非金科玉律,更无须亦步亦趋地遵而行之。虽然中医英语翻译在国内外已开展了相当长的时间了,但由于学科、观念以及研究所限,还远未成熟。由于所涉问题目前还多未深究,其特点恐非以上四点所能含盖。本文所言仅属抛砖引玉,以期引起大家对这个问题的关注和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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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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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牛喘月.
为什么要研究中医英语翻译[J
] . 中西医结合学报,2003
,1(3) :239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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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牛喘月.
早期中医西译者的翻译思路与方法[J
] . 中西医结合学报,2003
,1(4) :309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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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牛喘月.
从西方第一次"针灸热"看语言与翻译问题对中医西传的影响[J
] . 中西医结合学报,2004
,2(1) :78280. 如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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